在多元化的现代社会,人们的服饰装扮早已不再循规蹈矩,每个人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他们只需遵从自己的审美标准即可,这也构成了现代个性化十足的服装流行氛围。可在古代的封建社会体系下,人与人不仅在工作、生活中都有严格的等级分明,就连穿衣也要遵照统治者的规定。
如果在古代胆敢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穿着,则被视为“服妖”。
“服妖”之说最早见于《尚书·洪范·五行志》,其文云:“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汉书·五行志》亦云:“风俗狂慢,变节易度,则为剽轻奇怪之服,故有服妖。”“貌不恭”和“风俗狂慢”是“服妖”的两个重要指征,前者是对服饰礼制的轻慢;后者是对风俗礼制的背离。
别以为服妖只是社会上被人耻笑,在古代,身着奇装异服可是要受到官府处罚的。今天我们就来理解古人的“服妖”文化,看看古人是如何界定“服妖”的?
“服妖”文化的起源
服妖理论的产生,更多的是从统治者对时局、对当时社会的伦理道德出发,将服饰作为诱发自然灾害和时局变换的风向标。更有甚者认为,正是由于民间出现了奇装异服,是引发王朝走向的具体征兆。
所谓奇装异服,更多的是在儒学理论的基础上,统治者根据服装来区分阶层的工具。古语有言“天下见其服而知贵贱”,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在唐朝以前,古人是很少穿裤子的,大多以又长又宽的长袍穿着为主。随着北方民族的融入后,胡服中所穿的裤子,成为人们眼中的奇装异服。
“胡服”在一个辉煌时期,就是在唐朝。李唐王朝是个外向型的王朝,对外来文化兼容并包,不仅李唐皇帝爱穿“胡服”,甚至唐朝的女人也爱穿。
“服妖”产生的本质,其实是统治者为了维护疆域的统治。统治阶层认为“服妖”的进入,是外来文化对中原文化的入侵,因此大部分朝代对此采取打压政策。
“服妖”文化的现象
有一句歌词这样唱道:“就算红配绿,生活还是要继续”。可在古代,如果真有人身着红配绿,不仅生活也过不了,还要蹲大牢呢。统治阶级对于民间服饰颜色的搭配是有严格的要求的。
古代服装的颜色象征着特定阶层,也就是说,有些颜色的服装百姓是不能穿的,只有皇帝和大臣才能穿着。皇帝所身着的黄色,就是古代的朝廷的专属配色。甚至在一些朝代,官员都不能身着黄色的衣服。
《旧唐书》中记载到“因隋旧制天子燕服,亦名常服,唯黄袍及衫,后渐用赤黄,遂禁士庶不得赤黄为衣服杂饰。”
如果在民间,有人敢穿着黄色招摇过市,不仅被路人所耻笑,还会被官府人员抓去坐牢。象征着纯净、空灵的白色,在古代的服装配色中也是禁忌,因为古人认为白色衣服是参加丧礼的衣服,平日如果身着白色,就被界定为“服妖”。
除了颜色的规定之外,衣服的款式也有相关的明文规定。西周时期,官府就规定了百姓的衣服的具体尺寸,其中包括各类款式和长短的要求。现代社会常常看到人们穿着长袖短裤出行,可在古代,不仅没人夸你穿衣品味出众,还要被抓去惩罚。
《晋书》中就有相关的记载,一位大臣有急事会见当时的魏明帝,由于匆忙,魏明帝身着短袖,外面套着绣帽就出来见面了。这位大臣丝毫不顾皇帝的面子,直言不讳地说,这是“服妖”。贵为一国之君的魏明帝也没有反驳,也默认了这种说法。就连皇帝穿“服妖”,都会被大臣指出,更何况是底层的百姓。
除此之外,女性常有的配饰也有专门的规定。统治者根据配饰上的纹路来判定是否为“服妖”。《后汉书》中记载到在宋朝时期,都城洛阳内有一种木屐,上脚之后很是舒适。当时许多士大夫上街都以穿着木屐为荣,甚至不少民间的女性也纷纷效仿。一时之间,全城掀起了木屐的热潮。
当朝统治者对此不能容忍,认为这是外来民族对统治阶级的入侵方式,于是将所有穿过木屐的士大夫统统处罚,株连九族。而那些喜欢追潮流的民间女性,也没有幸免于难,全都受到处罚。
五代十国时期,民间妇女们习惯将头发盘起,并有一种叫做“朝天髻”扎起来。可统治者认为“朝天髻”和“登堂入室”有形态上的雷同,意在串谋反动。于是将这种配饰判定为“服妖”,并全部禁止佩戴。
“服妖”文化出现的本质
究其原因,在科技水平和认知水平有限的古代社会,自上而下对“天道”极为推崇。人们往往认为一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灾害的出现,是天道对人道的惩罚。很多时候,对于自然法则的认知,是典型的“唯心主义”。
其中“服妖”文化的出现,正是社会统治者和百姓们一致相信的是作为灾害、局势走向、甚至社会的生产活动这一切的外露表现。因此古人对于“服妖”的看法才会如此恐慌。
如同绿色在古代的地位极低,这是因为绿色作为间色,是由其他主色调和而成,被称为“天地苍茫之色”,是不吉利的象征。因此古代很少出现绿色的服装,大部分身着绿色的人,都是身份地位卑贱的底层工作者。
当社会的发展进入到新的时代,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们在生产生活中所需的服装出现后,基于人们的认知水平有所提高,“服妖”这种说法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当一种服饰符合社会发展的需求时,就不会再被当做异类,而是一种人们生产、生活的常规服饰。
和古代相比,现代社会开放的社会风气和多元化的文化融合,赋予了人们服装上个性化的灵魂。人们不再拘泥于能不能穿,而是以“喜不喜欢”为基准。这是安定繁荣的社会下人们享有的权利,也展现了个体的独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