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文化”已经成为当今的一个流行语汇,但是就和我们生活中的很多常用词一样,很多人对于“文化”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所谓“文化”的含义非常丰富,广义指人类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获得的物质、精神的生产能力和创造的物质、精神财富的总和;狭义指精神生产能力和精神产品,包括一切社会意识形式:自然科学、技术科学、社会意识形态等;有时又专指教育、科学、文学、艺术、卫生、体育等方面的知识与设施。③服饰本身,既有物质文化的特点,也有精神文化的特质;而服饰设计作为实用艺术,具有鲜明的文化属性,因此本文所论“文化”采用一个相对广义的概念。
文化可以分为三个层面:一是器物层面的物质文化,指人类创造的物质文明,服饰是其中的当然组成;二是组织层面的制度文化,指生活制度、家庭制度、社会制度等,中外不同历史时期的服饰礼仪制度,特定社会群体的制服等,均属于此类;三是观念层面的心理文化,诸如思维方式、宗教信仰、审美情趣等,它们也通过服饰得以充分的表达与展现。在这三个层面中,后两者均属于精神文化,而物质文化则是它们的基础。正是因为当代中国社会的物质生活日渐丰富,服饰已经跨越了生存的需要,审美情趣成为更为重要的着装动机,这才有体现中华民族群体“自我”观念的当代中国风格服饰的热点话题。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化的特点是有历史、有内容、有故事,是有记忆的历史,有意蕴的当下。服饰本身作为当时社会的缩影,具有鲜明的历史性、时代性、内容性和故事性。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说的是服饰与社会变革的紧密互动,清初“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讲的是王朝更迭时服饰制度变更带来的民族抗争。当然,由于中国服饰文明延续了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厚稠反而让有些时期的服饰文化变得模糊,比如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中国历史上婚服都是红色,其实唐代新娘的婚服以青色为尚,新郎婚服才是红色的。因此,要建立当代中国风格的服饰体系,首先就要发现中国传统服饰文化的显性符号,更要深入考察其隐喻内涵。
关于当代中国风格服饰设计的文化逻辑,有以下3点需要特别说明:
第一,所谓当代中国风格服饰设计,基点是当下的新时代。中华文明作为古代四大文明中唯一没有中断的文明,其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有着必然的连续性,因此在当代中国风格服饰设计的文化表达中,我们不仅要关注传统文化,也需要更加重视现代文化,让当代中国风格成为新时代中国文化中的一种突出的艺术风格,这是建立其文化逻辑的前提。
第二,以当代中国风格服饰作为载体的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必须符合现代生活的需要,并进一步促进新时代的中国社会时尚创新,新时代的中国本身就处于一个中西文化交融的跨文化的情境之中,当代中国风格服装设计,必须以现代生活方式为基础,将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有机传承,与当代社会相适应,与现代生活相协调。
第三,当代中国风格服饰设计,可以从不同层面的中国文化中淬炼和提取设计主题,以显性符号和隐形内涵并举的形式,构建中国风格时尚,完成设计的文化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