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女性的教育分宫廷教育和家庭教育两种形式。女子从胎儿时就开始接受胎教,乃至嫁为人妇后继续接受婆家的教导,可以说终身都在接受教育。家政技能教育是家庭教育的基础,伦理道德教育是其核心内容,知识文化教育是少数女性的专利。
宫廷教育
1.教育对象
自汉代起,后宫是古代女性受教育的重要场所。教育对象主要是宫女,包括皇帝的殡妃、夫人、公主等;以皇帝或皇后(包括太后)任教,或设置、聘请专职教师。
2.教育目的
通过教育学习知识主要是以《女戒》为教学内容,遵守宫中礼仪,言行规范。另外,也是满足太后听政所需。
3.教育方式
汉代宫廷中有专门教女性读书的女官,称学事史。另外在宫中那些受过知识熏陶的女性往往非常重视教育的重要性,她们在宫里会自觉地承担起文化教育的使命,促进了汉代教育事业的发展。如明帝马皇后,和熹邓后等人。
家庭教育
1.胎教及幼教
《列女传》卷一《母仪传》记有“寝不侧,坐不边……”在其看来,“妊子之时,必慎所感,感与善则善,敢于恶则恶。人生而肖万物者,皆其母感于物。”因而,生子必形容端正,德才过人。这体现了最早的胎教。汉代大儒贾谊吸收了西周以来关于胎教的理论。在其《新书·胎教》中说“正其本而万物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故君子慎始也。”强调了胎教的重要性。
第一,婚姻对象的选择上应选“孝悌世世有行义者”;第二,为儿童发育提供安静的生长环境,包括饮食、居住、情绪状态等。由此,汉代时期已非常重视胎教的问题。关于幼教,主要针对幼儿时期的年龄特征进行教育,诸如饮食用右手、讲话时的反应、女性角色意识等。
2.早期教育
汉代女性的教育大部分集中在这一时期。《礼记·内则》载:“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紃,学女事,以共衣服。观于祭祀,纳酒浆笾豆菹醢,礼相助奠。”到十五岁举行冠礼,并进入成人时期。早期教育按内容主要划分为伦理道德教育、技能教育、文化教育。母教在家庭教育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刘向在《列女传》中的《母仪篇序》曰:“惟若母仪,圣贤有智。行为仪表,言则中义。胎养子孙,以渐教化。既成以德,致其功业。姑母察此,不可不法。
(1)伦理道德教育
汉代要求女子遵从男尊女卑之道。“三纲五常”强调了女性卑弱的地位,以“三从四德”为女子的道德和行为规范。臣忠、子孝、妻顺是中国封建社会家庭教育的核心,以“三从四德”为女子的道德和行为规范。
西汉贾谊在《新书·礼》中指出“君仁臣忠,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德,礼之至也。”在这里,他把妻柔、姑慈、妇德看成女性礼教的最高境界,足见他对妇德的重视程度。读《孝经》,这是古代家族上至帝王之家,下至平民百姓首先要学习的。
汉代以孝治天下,而“贤妻良母”的主要标准之一就是孝。《孝经》《女戒》《烈女传》是家庭伦理教育的主要教材,强调女性的柔、顺、贞。女子要孝顺父母、谨言慎行、侍奉舅姑等,概括了女子的自身修养及与家庭成员的关系。至东汉,女德教化趋于严格,倡导女性从一而终。
(2)技能教育
这主要是针对“四德“中的妇功。班昭解释其为“不必工巧过人,专心纺织,不好嬉笑,洁其酒食,以奉宾客。”女性的家务劳动主要是缝纫纺织、整治酒席,几乎社会各个阶层的女性都要接受类似的教育。在汉代,上层妇女也从事纺织劳动,只不过她们的纺织大多是为了“修身养性”而实际经济意义不大罢了。而在一般平民家庭之中,女性的纺织收入则是占据了家庭收入的相当部分。因此,汉代女性掌握纺织技艺极其重要。
整治酒席也是汉代女性所必须学习的。特别是上层人家的女性,在祭祀之时需要亲自下厨准备祭祀的酒食以“敬天敬祖”之意。而平民百姓的家庭日常生活中很少讲究饮食的精细,女子在从小的耳濡目染中就已学会做些粗茶淡饭。技能教育的传承主要是家世传授为主,不同的家庭根据行业或阶级传授给他们子孙不同的社会经验和技能。
另外,汉代非常重视女子音乐方面的训练。尤其社会上层的人家,更是让子女学习一些歌舞、琴艺、书画之类的教育。
(3)文化知识教育
汉代女性精通文史知识的不在少数,儒家经典亦受女性推崇。《汉书》称赞孝成许皇后“聪慧,善史书。”汉代对女性文化知识的教育,主要集中在士大夫家庭,文学、史学等领域都有她们的身影。班昭《东征赋》,蔡文姬《悲愤诗》,班昭续写《后汉书》中的天文志和八表等。但对于平民家庭的女性来说,接受文化教育的机会是非常有限的,记载鲜见。
3.婚嫁和出嫁后的教育
《周礼·昏义》载:“妇人先嫁三月,祖庙未毁,教于公宫;祖庙既毁,教于宗室。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汉代女子在即将大婚的前三个月的教育仍然沿袭前代。关于“四德”的教育主要在女子出嫁之后,婆家便开始担负起调教媳妇的责任。如生育、教养子女及料理家务等。
总结
总的来看,汉代女子教育的内容是以“三从四德”为核心的儒家伦理道德规范,加之家政技能教育,不同阶级的女性教育内容略有不同,但都以顺从男性、服务男性为目的,让女性接受礼教并转化成自觉行动,使其更好地服务于家庭生活。
但,其对女性的束缚程度也是导致后世女性地位卑于男性根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