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见古今。每一个乐器的发声,都是时空的闪烁。从古时雅客们的古琴之音,音韵悠长到如今乐队们的音有知己,乐无止境。“乐”,承载着数千年中华民族文化之风华。
中国古代十大乐器一般是指琵琶、二胡、编钟、箫、笛、瑟、琴、埙、笙和鼓这十种民族乐器。
八音是中国古代乐器的统称,指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类。钟、铃等属金类,磬等属石类,埙属土类,鼓等属革类,琴、瑟等属丝类,柷、圉等属木类,笙、竽等属匏类,管、箫等属竹类。
让我们看看古画中盛大的音乐会吧~
这是南宋画作《歌乐图卷》中的九个女乐伎,没错,是九位不同的女子。然而,九位乐伎不论是头饰、发型、长相、妆容、粉底的颜色、还有衣服,都一模一样。
九位女伎,两个舞者和一个老吏从。女伎们身着统一的制服和发饰,皆穿宋代妇人常穿的褙子,此款褙子大红色、窄袖,绣泥金花纹,裙长掩足,内衬抹胸,头梳高髻(也可能是假发髻),高髻似用灰绿色的角状发冠缀以珍珠,后根部绕以红绳点珠而成
画中女伎所穿的红衣是褙子。褙子又名“背子”、“绣?”、“罩甲”。褙子有镶边的也有不镶边的,袖子可宽可窄。宋制褙子多为对襟窄袖长衣,腋下开衩,并在衣领、袖口、衣襟下摆镶有缘边,前襟不设襻纽,左右衣襟分别缝有绳带,但穿着时并不用它系结,只是作为垂挂的装饰物,模仿古代中单(内衣)交带的形式,表示“好古存旧”。宋代褙子的领型有直领对襟式、斜领交襟式、盘领交襟式三种,以直领式为多。据说“背子”本是婢妾的衣服。因为婢妾一般都侍立于主妇的背后,故称“背子”。
技法上,设色细腻鲜艳,用笔精细而能够随物应形,通过不同的笔法表现不同物象的特定质感,如衣纹流畅、竹叶劲挺、树石沉雄,写实且富于意趣。画面构图疏朗简洁,节奏感强,整体上呈现出相当高的艺术水平。而以歌乐女伎为表现题材的作品在南宋人物画中极为少见,具有相当高的历史、艺术价值。
女琵琶手,其他八位乐器皆已就位,此人乐器正由左边老吏从递过。
两位少年舞者,两人皆头带展翅幞头,顶部簪花。右边的舞者身穿窄袖圆领短襦,下穿长裙,垂帛巾。左边的舞者身穿窄袖长襦裙,腰部裹有腹围,垂帛巾。
此次乐队排练演奏的的乐器有杖鼓、方响、小提鼓、拍板、长笛、排箫、琵琶。起首女伎手所持的乐器不知名,它是由一个圆形的环和一根短棍组成,似为打击乐器类似三角铁的功能。
拍板,又名“檀板”,皆因古时多用檀木制作。宋代拍板有大拍板和小拍板之分,大为九块木板组成,多用于民间。小拍板由六块木板组成,多用于教坊。《歌乐图》中是为六块的小拍板,符合宋代教坊拍板制式。
小提鼓两头大中间小的类似打击乐器,类似腰鼓。据《乐书》图像及文字记载,其中“唐鼓”与此画中乐器形制类似。
方响《歌乐图》中的方响架高端大气上档次,架的两端有凤头含珠及流须。方响据创始于南朝梁,由十六枚大小相同、厚薄不一的长方形铁片组成,分两排悬于架上。在宋代无论是宫廷教坊还是民间勾栏瓦舍,都应用广泛,宋以后方响渐少使用。
女乐图
▲明仇珠《女乐图轴》
绢本设色
纵145.5cm横85.5cm
这是明代仇珠的《女乐图》,现藏于故宫博物院。说起仇珠,大家可能不甚了解,她是“明四家”之一的仇英之女,号杜陵内史,自幼聪慧,受其父影响,家学渊源。在当时女画家中,其作品可与文俶媲美。
此图是一幅工笔重彩仕女画,表现的是贵族女子各执乐器,在殿宇前的地毯上配乐演奏的情景。周围站立3位女子,或侧耳倾听,或低声言谈,巧妙地营造出“听”的动感氛围。通过此图可见贵族女性在演奏时愉悦的心境,以及她们闲适高雅的游乐生活状态。
《女乐图》是一幅工笔重彩仕女画,表现的是贵族女子闲适时各执乐器,在地毯上共同演奏的情景。
画中从旁站立的女子,或是侧耳倾听,或是低声言谈,画家巧妙地营造出一种赏听音乐、沉浸其中的氛围感。
画中美人所弹奏的乐器名为龙首箜篌,是唐代较为流行的拨弦乐器。
旁边席地而坐的侍女打着拍子,和着箜篌,交织出一首美妙的乐曲。
这美妙的音乐,引得后方摆弄花草的侍女都停下来侧耳倾听。
画中美人的额头、鼻尖与下巴处涂白,称之为“三白妆”,起源于唐代,主要用来突出女性五官的立体感。画中美人头上梳着双髻,面部表情所透露出来的娴静雅致展现了贵族女子特有的松弛感。
画中人物服饰设色淡雅清丽,衣裙上以点点白花作为装饰,十分清雅别致。
(传)李嵩《听阮图》
(传)李嵩《听阮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177.5x104.5厘米
画中高木奇石,树下士人手持拂尘,闲坐榻上,聆听拨阮奏乐。旁有娇美仕女,焚香、拈花、持扇随侍。
阮在汉朝就有了,原称“秦琵琶”,也称“汉琵琶”。后因竹林七贤中的阮咸很擅长弹奏,所以又称阮咸。
盛唐时期流传至东瀛(日本),如今日本奈良东大寺中还藏有唐朝时期的阮。
宋代阮咸被改称阮,由四弦增至五弦。元代阮已经在民间广泛流传了。
辛弃疾就有一首描写佳人奏阮的诗句。阮琴斜挂香罗绶,写出阮悬挂在美人香罗绶上的姿态。
玉纤初试琵琶手,仅此一句就能脑补出抚琴之手的白嫩纤柔。
庭院的一角,一位文士静静地倚坐在榻上,神态怡然,此刻时间似乎是凝固的,只想沉浸在琴声中发发呆。
他的手中持着一柄拂尘,半靠着的姿态,满满都是松弛感。
焚香的侍女正弯腰往香炉添香,从她手指的姿势看,应是制成丸状的合香。
历代不少帝王将相、文人墨客皆惜香如金、爱香成癖,甚至有文人感叹“无香何以为聚”。
一缕沉馥馨香,舒缓俗世烦忧。香满琴堂里,人在洞壶天。
榻上和案头摆放着各种供玩赏的器物,有古朴的陶器、精美的玉器、还有香炉、瓶花。
这些器物不仅仅是供人玩赏的摆设,更反映出古代文人雅趣的高级感。
文士的身旁,一位美人拈着一朵盛开的花朵,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悦,温婉可人,秀美如花。
花在静静地开,琴在悠悠地弹。
微风不燥,浅笑安然,如此甚好!
调婴图卷
简要介绍:
画贵族仕女,头梳高髻、身着长裙、肩披罗帔,是唐代女性的典型装束。人物或携琴、拨箜篌、吹笛、调琵琶、弹奏古筝,雍容自若。一侧乳母怀中婴儿,神情似乎与乐音相呼应,形成闲适优雅的画面。
唐代画家周昉有一幅名画,画中有8位侍女,分别在弹奏古筝、古琴、琵琶、笛子和箜篌,但是画面的主题却不是演奏本身,而是画面中被抱在侍女怀中的婴儿,一旁的父母在满心希冀地观看这场小型的表演。
不免让人发生疑惑,这婴儿看起来不满周岁,是不到能够欣赏音乐的年纪。又或者欣赏音乐,大可不必在乐器之间走动,与乐器如此贴近。
乐,即为礼。在古代的大型祭祀中,古人通过音乐与自然、神鬼、祖先对话。在古人看来,音乐才是沟通两个维度的唯一的语言。生活在今天的我们很难去理解古人的行为习惯和思想境界,因为我们找不到证据;
调音或调婴的过程,也是逐步在触碰古人的天人合一的思维方式。
这副古画为《调婴图》,古人以为“调音”也是“调婴”,通过乐器音律的逐渐和谐,婴儿在这个过程中也能得到原始的“音乐教育”;这个孩子能不能获得绝对音准的能力不得而知,但是从画面中可以看到孩童的形态舒展,似乎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治愈,定是做不成“夜哭郎”了。
《唐人宫乐图》
▲唐人宫乐图(绢本设色)48×69厘米
唐 佚名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唐代是中国乐舞艺术发展的鼎盛时期,宫廷里的乐工、歌舞艺人就多达数万。《唐人宫乐图》描绘了唐代宫廷女子围在一张巨型方桌四周休闲奏乐的情景。
画中人物有的轻摇团扇,有的悠闲品茶,有的吹弹奏乐。她们手中所拿的乐器,自右而左,分别为筚篥、琵琶、古筝和笙。旁边站立的两名女子中,还有一人轻敲牙板,打着节拍。画中人物身旁的方桌上,摆放着茶碗和茶托,桌子正中放置着一个大茶釜。方桌右侧中间的一名女子正手执长柄茶勺,把茶汤盛入茶碗里。她身旁的一名女子,正手持茶碗,因为听曲听得入了神,一时忘记了喝茶。而左侧最下方的女子,正把碗里的茶一饮而尽,她身后的侍女则伸出右手,等着为她添茶。从每个人脸上陶醉的表情来推想,席间的乐声理应十分优美,因为连蜷在桌底下的小狗,都沉浸在音乐中不能自拔!
此幅画设色典雅艳丽,线条充满质感。古画一般的视角都是正面平视,但是此画作画家为了把案子周围的十二位女性都画全,采用了侧面俯视的视角,这个在唐代的人物画里边几乎是绝无仅有的。这种独特的视角,能把画作中的每一个女性都看全,而且都能表现出每一位女性最美的一面,这是画家独出心裁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女子手持筝、笙、拍板。动用五种乐器组合演奏,也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音乐会了。
《韩熙载夜宴图》明-唐寅(传)
音符跳跃,旋律流淌。每一种乐器,都有独一无二的音色,赋予乐曲不同的情感。独特的风味,热烈的节奏,带领我们穿越时间和空间,领略最纯粹的音乐之美。
这个夏天,让我们与古人们一起”听见音乐,听见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