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故宫,怎知故宫神秘;不入故宫,怎知故宫经典;不入故宫,怎知故宫伟大。
故宫,旧称紫禁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建成,是明、清两代的皇宫。这里曾居住过24个皇帝,无与伦比的古建筑,是世界现存最大、最完整的木质结构的古建筑群。中国古建筑大师梁思成之弟子楼庆西先生对于故宫的系列研究,以及中央电视台之《故宫》《故宫100集》成为我这次拍摄的指导书。
之所以选择拍摄故宫,是因为故宫与长城是中华最大的工程之一,是因为故宫的经典文化之建筑、宫廷、五行及皇室收藏、文物珍品、儒释道等等文化的影响,尤其建筑经典的权威性、不朽性、传统性,同时具有的独特性、丰富性、整体性、象征性,对于任何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来说,经典文化永远都是其生命的依托、精神的支撑和创新的源泉。就这样,我默默拍摄了五年。摄影是对文化的存续和延伸,如同筋络与血脉的映像记忆和瞬间定格;记忆,不仅仅是记录。
紫禁城之紫,是古人心目中的王者之星紫薇,她来自天上;之禁,是皇帝权力,来自于人;之城,是浩大的工程围造一片在陆上的恢宏建筑,她来自于五色土。太和门广场和他身后的太和殿广场组成紫禁城的重心。广场就像是传统四合院的庭院,在共同的空间里,一家人围拢相互关怀照应和守望的伦理价值和亲情。皇帝以天下为己任与家国,在皇帝一个人的"庭院"里,体现着天下一人的权威,以无限的权力在他的家国里俯仰天下。
在这样宏大的庭院里,你即使环走一圈下来,就会感到无比的疲惫。尤其面对威严高大的门与殿之间,即使你立足一秒,都会感受光影的无情和瞬间的变换之快,甚至,是你我可叹中的微弱。冬至那天,老师引导我拍摄故宫的光影,中午时分,我们同时发现了一个对于时间的变化之快和古人建造故宫的伟大之处。
当正午时,日光正正地将前宫的飞檐的影子折射在后院的山墙正中,10分钟后,飞檐的影子就像钟表的分针,一刻一刻地刻录着时光的变化。等一周后的正午,在同一个地方观察光影,其变化恰巧形成了一个时针与分针的夹角。让你感受在这座城里,时间可以被看见,可以被听到,可以被触摸,可以被分割,而有时却让你感叹时光的无奈。时间与脉动,只有静心才能感受得到。
如今,人们从午门进入太和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门再到东西两路的各18个宫院,即使你不停脚步的走,把每个宫院环绕一周,也至少需要8小时以上,还不用走马观花,更不用说去了解一二了。每年,每月,人们大量地从海外涌入故宫,每时,每刻,人们大量地从四面八方涌入故宫,多是为了聆听时间的声音,多是为了触摸历史的痕迹。
时间是无情的;时间,又是有情的……
历史是有形的;历史,又是无形的……
光阴,稍纵即逝;光影,也稍纵即逝。光影,是记录图文的生命基因。被时光切割的记忆构成了我们的一段段生活,从幼年、少年、青年,再到壮年、老年,对一个个人,对于这座城,我们几乎是凭借着映像来感知她的辉煌,人们有多少记忆,可以留存?
旧时,这座城里的正门,也就是午门的中间之门,只允许三人(或是三种人)出或入,一个是皇帝,可以随意出入;二是皇后大婚时,只许此门进入;三是每年赶考的前三甲只许享受片刻的出门权利,带着皇帝的重托,由午门披红出门。因此百姓是不能进入这座城的,他的记忆只属于皇帝,而皇帝的记忆不能说,别人也无从知道,包括这座城里的那些事儿。
那些想像中已经褪色的历史,现实的,传说的,如今依然清晰地封存在这个空间散落的碎片里,以及恢弘的宫殿里,甚至后宫的荒草中。也就形成了看不见的故宫,一直不对外开放。
走进这座城,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会留下与这座城彼此映照的影像,成为它记忆中的一部分,紫禁城是一面镜子,天空、大地、铜缸、匾额,所有的地方,只有用镜头能够涉猎的,我都要去搜探,因此,我力争把镜头对准这座城的脚下,把原来你见过的变成看不见的故宫,原来你看不见的成为你看见的故宫。
小小的一块金砖里蕴含着多少心思,如今他铺设在哪个殿里?紫禁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和宫城里每一个院门上,都有一排排门钉,有的是81颗,有的是72颗,这门钉的光阴如何纪事?在养性殿宁寿宫内有一处戏亭,当年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样的道具,演什么样的剧目?紫禁天街在哪?六对狮子的形貌?还有我们熟知的红楼一梦、海棠如何又依旧?太子的住所什么色彩?还有中国书法长卷中,最传神的点睛之笔如何泼墨魏晋风?
愿我的镜头能够带你感受这紫禁城里之春与秋,寒与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