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汉求 快乐牛 漆画
学京戏就要唱京腔,先吃透,再评判。无论是漆画也好,像油画也罢,权当是学习和探索的一个过程。
说到绘画性,人们可能首先联想到油画,有人说,漆画在今天越来越趋向于油画的表达方式(其实何止漆画),并把这一过程称之为一个必须的“作茧自缚”的学习融汇过程。油画最强大之处莫过于它的写实能力,尤以光影、色彩塑造形象、空间见长,这一点,恰恰是传统漆画乃至整个中国传统绘画所不屑的,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上,色可障目,让人迷失,不能认清事物之本质。
艺术是一个体验的过程,作为一个长期学习西画的我,舞刷弄漆,初衷只是想解决一些油画制作中遇到的难题,《快乐牛》的创作动机更是单纯。常听人说,漆画受其材料和技法的制约,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似乎到处是禁区!我以漆画的材料,极尽自己之所能,看看其写实方面能局限到哪里去。
我的理解,“绘画”与“设计”,有着明显不同的程式和步骤,设计通常是先有图纸,甚至是效果图,然后按图步步推进、完成,而绘画则不同,只要有个大方向就行,先犯错,再改错,不断错不断改,直至草稿变成正稿,所以,画这张画的时候,为了强调其“绘画性”,我没有预设任何效果,基本上是拿起笔就画,画到哪就算哪。不知道我这样画算不算漆画,或许有人觉得这画画得太像油画了,但当我把这张画拿给画油画的看,人家却一眼就看出不是油画!几年前,我在“英国绘画三百年”展览上注意到,有的水彩画,若不特别留意标签,真以为就是油画,英国人似乎并不在乎画种的所谓“特色”,所有油画的标签上都赫然写着“油彩”二字,“油画”与“油彩”,一字之差,含义却耐人寻味。《说文解字》的解释,画者,类也,彩,文章也,望文生义,则油画——用油性材料作画——画什么很重要;油彩——把玩油性材料的门道——怎样画很重要。清末大学者辜鸿铭曾说过一句名言:要想了解一个民族的文化,首先要学会用这个民族的语言来思考。西方绘画进入中国百年有余,技术上的问题相对容易掌握,但要真正用西方的眼光和语言来构筑画面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有没有这个必要?见仁见智吧,我的观点是,学京戏就要唱京腔,先吃透,再评判,为此,无论是漆画也好,像油画也罢,权当是学习和探索的一个过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