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犹未尽春节过,无可奈何把家别。告别春节的热情,回归工作的冷静,生物钟还没有从节前的紧张状态调整放松,就又开始惯性地紧张起来。
打算节后第一天上班睡个懒觉,想想公司的打卡机,心里是不是莫名的难受起来?没关系,暂且把不愉快搁一边,今天来聊一聊打卡上班这事在古代又是一种怎样的讲究。
要想了解古代怎么打卡,首先要了解古代是怎么上班的,现在人基本遵循“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也就是早上九点去上班,一般下午五点下班回家。
中国人乘车上班的历史十分悠久。现代的上班族上班一般乘公交、挤地铁;而在古代,上班族虽也多是乘车上班;但在交通工具上还是颇为讲究,上班所乘之车,要有档次之分,且要求与身份相称。
比如汉代,工资在六百石以上官员可以将供遮蔽用的左轓漆成红色。两千石以上的可以将左右两轓均漆成红色。老百姓的车顶盖只能用青布盖,千石以上的高官才可以使用绸缎这样的精美面料制作车盖。
在唐宋以后提倡骑马上班,特殊情况下才允许乘车。当时骑马上班和如今骑自行车、电瓶车上班一样,在唐宋的街头很常见,一直到明清都这样。
明清时期更为流行的坐轿子上班,也是从唐宋时期开始的。但坐轿子上班,一般以文职官员和年长者为主,武官一般骑马,以保持尚武精神。
这也是“文官坐轿,武官骑马”的由来。但文官也不是谁都可以坐轿子的,在明代得三品以上,三品下官员还是要骑马上班,即所谓“三品乘轿,四品骑马”一说。
古代上班同样有不同的叫法,到公堂衙门上班的叫“上衙”、“衙参”、“上值”;中央高级官员去皇宫上班开会的叫“上朝”、“朝参”。
与此相对应的,下班则有“散衙”、“放衙”、“散值”、“散朝”、“退朝”、“放班”等多种叫法。
后面说到古代上班时间就有些悲催,《诗经·齐风·鸡鸣》这么说,“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东方明矣,朝既昌矣”,意思是“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太阳也升起来了,上朝的官员已经到了”。
《诗经》的这段对话描述的就是古人上班的情形,可见从春秋时代开始,古人就要在鸡鸣的时候去上班,公鸡打鸣的时间一般为早上五点,按照地支的顺序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卯时,官员们上朝之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人数,所以古代上班打卡就叫“点卯”。
五点就要上班对于现代人来说简直恐怖,但古代都严格执行早起上班的制度,早起在古代也属于一门必修课。
尤其是清朝的皇帝都比较勤奋,雍正四点就要爬起来,天天上早朝基本上靠毅力,不过遇到比较懒的皇帝,比如明神宗这种三十年来不早朝的主,国家能运作下来也是靠运气了。
皇帝一般都住在宫里,起个早还不算什么,遇到居住地离上班地太远的大臣,上班那就更遭罪了,很不幸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就是这么一位苦逼的公务员。
白居易29岁就开始了“西漂”,在长安城当公务员,一开始买不起房子,就在长安的渭南租了一套,因为上班的地方太远,每天上班都很辛苦。
白居易专门写了一首诗,名字就叫《晚归早出》,“筋力年年减,风光日日新。退衙归逼夜,拜表出侵晨。何处台无月,谁家池不春。莫言无胜地,自是少闲人。坐厌推囚案,行嫌引马尘。几时辞府印,却作自由身?”
堂堂大诗人白居易为什么还要不辞辛苦的上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上班迟到遭受的惩罚非常严重,现代人上班迟到顶多被领导骂一顿扣工资,但这事搁古代却非同小可。
《唐律疏议·职制五》有一条法令是这么规定的:内外官员应上班而不到的,缺勤一天处笞二十小板,每再满三天加一等,满二十五天处杖打一百大板,满三十五天判处徒刑一年。
需要注意的是上班迟到也算缺勤,就白居易这文人的身板,迟到一次估计要在家躺半个月,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披星戴月的早起上班也不愿意迟到。
挨板子还只是小惩戒,历朝历代对迟到、早退以及缺勤等懒散行为都有严苛的惩罚措施,轻者扣工资、重则坐牢。
古人如何应对假日综合症
古人的假日综合症要比现代人轻很多,究其原因大致有两点:第一是诱惑不多,无需为了数不完的活动和聚会付出精力,一大家子坐在桌前吃完饭喝杯水基本就可以吹灯睡觉,顶多陪邻居老王玩一局象棋;第二是古人大多自律性强,按时吃饭睡觉,按时上厕所蹲坑,不会经常性地处理突发情况扰乱生物钟。
至于古人应对假日综合症的手段也很好理解——后果太严重,得不偿失!
常规假日之后都必须要销假,如若不然轻则扣俸禄,重则丢官罢职,更不用提年节假日。同时朝廷的公务员工作压力大,环境还复杂,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每一步如履薄冰,放假就好好休息,上班就全力以赴,谁也不知道工作上一个小小失误是否会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这样代价承受不起,自然没时间去顾及假日综合症究竟是什么。
至于市井中的商贾农民,每一天都在为了养家糊口而努力,节假日对他们而言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价值,于是假日综合症便被生活的艰辛硬生生地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