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于西方写实的是我国的写真,和写实要求物质在空间的实存感不同,写真是要求对事物的多方面认知,此在宋画表现最为精到,还有,它是“写”出来的,虽然极其精工,但非制作。可见中、西表现方式不同,不是进步不进步的问题。”
“写实(仿实)既然是造型艺术的一种风格,它源自希腊,然后罗马、文艺复兴一路下来,它就是西方的一张‘名片’,就是‘洋’相,而我们却把它当作一种‘进步’的事物引进,忘了它是洋,因为所谓求‘进步’压下了中国人原有的审美,原因何在?”
我国传统画法有写意、写生、写真、从来没有”写实”,这个名词可能来自日本,近代许多新名词都是这样的。这种画是把实物感画出来,有立体感、质量感、空间感、透视等,就像眼见的,是西方的传统。这种画法的作品在明朝就有天主教传教士带来我国,当时人们很吃惊这种画,好像人可以走进去,但结论是”终不入画品”,不认为它有艺术价值。不过也有受到影响的,如明末的波臣派。
可到了二十世纪初,情况不同了,著名的学者都主张学习引进,认为中国传统的艺术有所不如。我国自鸦片战争后,国势日微,学者常抱救国之志,学习西方特长的东西。像从前老国文课本中薛福成的《巴黎观油画记》,形容油画的特色十分动人,必定影响很大。而写实又比写真更真实,可能也联想到”科学”,科学救国嘛,又联系到救国。因此,自写实画法传入后,迅速发展成我国美术教育的基础课程,把它作为一切造型美术的根基,连学中国画也首先要学西洋写实的基本功,这下子影响大了,连民间艺师也受到影响,因为谁不想进步呢!
写实这个词我看有点问题,因为“写”这个字很有意思的,可以说是中国形象表现中很有特色的一个字,甚至是很根本性的表现基础,它是即时的、抒发式完成的,而模仿实体画法这样是搞不成的,它一定要层层积累才行,它是制作式完成的,因此都用有复盖性的颜料,蛋彩和油彩都是。
而中国画中的文人画为了抒发更直接,单是墨色的丰富变化就足够了,所以连色彩都放弃了,跑到民间艺术里去发展。我看写实这个词是前面有写意、写生、写真就顺便来个写实,却没注意到写的意义,我来抄一段说文解字:“小雅:我心写兮。传云:输写其心也。按凡倾吐曰写,故作字作画皆曰写。”
因此写实画法应作“仿实”画法就对了。有人会说,那我用毛笔宣纸来画写实不就两全其美了么?不行,无法两全,因为受到事物形体比例要正确的限制而“写”不起来,失去了造型表现的自由,这个“输写其心也”,就玩不成啦!也就是说艺术表现里最核心处被压抑,无力创作造型语言,只能走向平庸。我们看经过“基本功”之后的新中国画,大抵是人物面部写实,衣服及配景来一些“笔法”,除了内容题材,不管是不是流水线,其实都差不多,语言贫乏,要不然就是很精细的新工笔,跟素描差不多,语言也无建树,因为不会“写”,所以无法搞造型,不过现在把造型说成是形式主义,这又是另外一个题目了。其实造型这个词目前也常意义含混不清,还有说法是写实素描好是造型能力强,须知写实和造型正好是对头哎!起初听不懂,后来才知道是对各种人物如农民、军人、好人、坏人种种“造型”的意思。
唐朝张彦远说:发于天然,非由述作。当然,艺术创作或欣赏艺术的人,可以是研究哲学、政治学、社会学或任何学问的人,但並不直接作用于艺术创作及欣赏,而如果作用了倒反而是坏事了,变成了各种学问的说明插画,或根据学问到艺术作品里去找答案。这里面很多微妙的感觉很难述说,又有各种程度,说不清楚的,时下搞点子跟搞艺术搞在一起,实在是难搞。应该想想中国的艺术的大方向了!混在“当代”里不是事。
写实(仿实)既然是造型艺术的一种风格,它源自希腊,然后罗马、文艺复兴一路下来,它就是西方的一张“名片”,就是“洋”相,而我们却把它当作一种“进步”的事物引进,以前进步的事物都加个洋字,如洋布、洋油、洋火等等,日子久了就变成固有的了,忘了它是洋,当然物质生产进步以后,是进入到新时代了,但艺术这种精神性的东西是不能这么含混的,不过这里也分器物和风格两方面,比如胡琴是传进来的,但拉出自己的曲调以后它就不是胡(洋)了,而油画材料传入也同样可以玩出自己的味道,弄出不同语言,但不是不同题材内容而已。
还有雕刻和建筑的格局也不宜照搬,西方有他的规律的,硬搬了就不协调,感觉很怪,但因为求进步压下了中国人原有的审美,也就不觉得了。比如一些古人纪念馆,用中国古典式建筑,却来—个写实(洋相)的雕像放在中庭,这是很不调和的,又堵塞在当中,恐怕在“风水”上也犯忌。
还有个词叫“写实主义”,我们又常会搞混了,其实就是把日常生活的情况画下来,这连史前的岩画都有,如果画法和观念内容完全一致,则只有库尔培和六十年代兴起的照相写实派了。而相应于西方写实的是我国的写真,和写实要求物质在空间的实存感不同,写真是要求对事物的多方面认知,此在宋画表现最为精到,还有,它是“写”出来的,虽然极其精工,但非制作。
可见中、西表现方式不同,不是进步不进步的问题,但说也有趣,在演变史方面又有些相似,我觉得大概可以把宋时代和文艺复兴来比看,虽然相差几百年,但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也不算什么,而是在叙事的完整精确方面不断地进步,这方面清明上河图达到了极致,而西方古典时期的画也极其精彩的。两种不同的精彩!同时我们也看到大家都向着技能的进步发展,由此可见崇拜技能的人占多数。
西方在文艺复兴期,大量的教堂需要用大家喜欢的绘画形式宣传宗教内容展示给大众,在宗教高度发展的时代背景之下,其杰出表现乃成永恒,无法超越,只有另辟溪径。其实文艺复兴的东西是比较世俗的,中世纪的才更表现神圣。总的说来,写实也只能是造型艺术中的一种,绝不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人们对形象的感觉(审美),才是造型艺术的根源。因此,西方在后期印象泒以后就大转向了。这就是西方现代艺术的开端,从偏向技能性、叙事性,功能性走向广阔的自由表现,这是西方的重大贡献。再看我们的画史,却又是“古已有之”的,明朝的徐渭,正是冲破前贤取得自由,影响到八大、金农的“现代派”始祖,但我们不如人的地方是、西方在心理学上的发明,阐明了潜意识作用,产生了超现实主义。
可见中、西表现方式不同,不是进步不进步的问题,但说也有趣,在演变史方面又有些相似,我觉得大概可以把宋时代和文艺复兴来比看,虽然相差几百年,但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也不算什么,而是在叙事的完整精确方面不断地进步,这方面清明上河图达到了极致,而西方古典时期的画也极其精彩的。两种不同的精彩!同时我们也看到大家都向着技能的进步发展,由此可见崇拜技能的人占多数。
西方在文艺复兴期,大量的教堂需要用大家喜欢的绘画形式宣传宗教内容展示给大众,在宗教高度发展的时代背景之下,其杰出表现乃成永恒,无法超越,只有另辟溪径。其实文艺复兴的东西是比较世俗的,中世纪的才更表现神圣。总的说来,写实也只能是造型艺术中的一种,绝不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人们对形象的感觉(审美),才是造型艺术的根源。因此,西方在后期印象泒以后就大转向了。这就是西方现代艺术的开端,从偏向技能性、叙事性,功能性走向广阔的自由表现,这是西方的重大贡献。再看我们的画史,却又是“古已有之”的,明朝的徐渭,正是冲破前贤取得自由,影响到八大、金农的“现代派”始祖,但我们不如人的地方是、西方在心理学上的发明,阐明了潜意识作用,产生了超现实主义。
再拿写实来谈谈。西方学院式写实基本功,现在不大重视,甚至取消,就是把技术和审美两个不同方向的教育分清了,如果在技术上训练严格,会影响学生在审美(感觉)方面的自由,要知道学习初始都是少年,其影响十分深远,可能一辈子都匡在“基本功”里,一动手就从心里冒出来,因此在造型(plastic)方面就放不开,当然,基本功好,干啥都行,要画什么派都能画,问题是搞艺术光靠能画是不够的。我国传统评价有能品、神品、逸品等等级别,所谓能品,就是学习的好,画得不错,因此写实基本功这种技能导向的教育方式,反而使创造力无形中受到压制,使审美不能自然成长。
当然,艺术作品要由技术来完成,但在绘画上是技术和审美(感觉)可同时成长的,甚至是审美领着技术成长,这从喜欢画画的小孩就看出来了,先是乱涂鸦,渐渐就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一面画出了妈妈,其实,有才能的孩子,少年时就能掌控一些技术,只要一点鼓励、教一点方法,临摹学习—下,进步就很快,所以技术设有想象中那么难,那么重要,而个性的自由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西方现代美术教育才没有那末重视基本功,而是培养审美,而文化传承此时就开始了。所谓耳濡目染,就是一个人在上学之前的文化熏陶,哲学家说的“先验”,我看就是这个,这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在读书识字之前,看到的和听到的才是最根本的文化基础。
当然,艺术作品要由技术来完成,但在绘画上是技术和审美(感觉)可同时成长的,甚至是审美领着技术成长,这从喜欢画画的小孩就看出来了,先是乱涂鸦,渐渐就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一面画出了妈妈,其实,有才能的孩子,少年时就能掌控一些技术,只要一点鼓励、教一点方法,临摹学习—下,进步就很快,所以技术设有想象中那么难,那么重要,而个性的自由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西方现代美术教育才没有那末重视基本功,而是培养审美,而文化传承此时就开始了。所谓耳濡目染,就是一个人在上学之前的文化熏陶,哲学家说的“先验”,我看就是这个,这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在读书识字之前,看到的和听到的才是最根本的文化基础。
再说,写实的技术也不是功夫下的越多就越好,有人搞了一辈子“写实”,也实不起来,为什么呢?就是脑筋僵在技术上了,有在学院里基本功特别好的,后来也不一定能搞出东西来,而基本功不好也不见得画不好写实,有一个有趣的例子是在十九世紀中国工匠的外销写实画,画得很实在,而且还很有特色,是后来学院式写实不能比的,就是因为在前面他们有中国的审美传统,后来顾客要求画洋画,那就学一下方法,就搞出来了,无非是挣钱养家,并无救国的宏大志愿,也不是要向先进接轨。
文化传统就是那么历害,一旦形成,就是体系,不可取代,它是由最基本的人种性格和长期的历史形成的,又和文化各领域密切相关,所谓创新必然连系着传统,我们看历史上各种的影响例子很多,但都是受到启发而非“照搬”,即使在几千年前,各个文化地区也都有自己的对“艺术”的看法了,也就是最根本的文化性格吧,比如希腊受到埃及的影响,瓶画上的人物渐渐有画成全正面有透视感的,史家认为是一种进步,其实是观点不同,埃及是要画一个“完全”的人,比如画头的侧面而眼睛却是正面的,绝不是不会画,而是要把一个人的各部分都全面明显表现出来。
古人基本上都会想到的是自己,人,人们,生死,天地万物,但重点不同,我觉得埃及古人有一种“大永恒”观念,金字塔不止是帝王(法老)的陵墓,它代表永恒。用最稳定的三角形结构,最坚固的巨大石块,费最大力量,真正是这星球上最伟大、最坚固的人造之物,永恒的固着。古希腊人却又不同,虽然也是先想到人,却是活人活动的人最美,而活人中最活的就是运动员,而文人最活的部分就是嘴了,于是辩论产生了爱智(Philosophia)。
而古希腊留下的艺术,最有代表性的是记念运动员的雕像,人体美作品的典范,也是西方美术的根本,总是在可触及的笵围——人——的上面,也可以说触及感是“写实”的“实”的感觉的源头吧!而到我国这儿又不同了,虽然同样最关注人,活人,但偏向“活着”方面,人类是群体生活的动物,单个的活不了,而活又以“吃”最重要,因此自古,尤其在能制陶之后,“群吃”成了中国人生活的核心,一直到今天。
这就是为什么我国古代的国之重宝是鼎等等食用器物,又以最高级的技术和材料制造,以最严肃、最高贵的仪礼在人间流转,它不是固着不动的。而中国艺术的最高成就是气韵生动,栩栩如生,并且以“流动如生”的极丰富的线来表现,从来不注重眼见的实体感,而专注于神、气的掌握,而“气”还有“道”这些字在中国文化中太重要了,学者可以写出很多书出来,但简单而言无非“运行”即是根本,也就是“活”吧!
古人基本上都会想到的是自己,人,人们,生死,天地万物,但重点不同,我觉得埃及古人有一种“大永恒”观念,金字塔不止是帝王(法老)的陵墓,它代表永恒。用最稳定的三角形结构,最坚固的巨大石块,费最大力量,真正是这星球上最伟大、最坚固的人造之物,永恒的固着。古希腊人却又不同,虽然也是先想到人,却是活人活动的人最美,而活人中最活的就是运动员,而文人最活的部分就是嘴了,于是辩论产生了爱智(Philosophia)。
而古希腊留下的艺术,最有代表性的是记念运动员的雕像,人体美作品的典范,也是西方美术的根本,总是在可触及的笵围——人——的上面,也可以说触及感是“写实”的“实”的感觉的源头吧!而到我国这儿又不同了,虽然同样最关注人,活人,但偏向“活着”方面,人类是群体生活的动物,单个的活不了,而活又以“吃”最重要,因此自古,尤其在能制陶之后,“群吃”成了中国人生活的核心,一直到今天。
这就是为什么我国古代的国之重宝是鼎等等食用器物,又以最高级的技术和材料制造,以最严肃、最高贵的仪礼在人间流转,它不是固着不动的。而中国艺术的最高成就是气韵生动,栩栩如生,并且以“流动如生”的极丰富的线来表现,从来不注重眼见的实体感,而专注于神、气的掌握,而“气”还有“道”这些字在中国文化中太重要了,学者可以写出很多书出来,但简单而言无非“运行”即是根本,也就是“活”吧!
再比如看近代梵高的例子,大家都知道他受日本浮世绘的影响很大,还搞过临摹,画里几全用线条组成,但骨子里物质的实存感仍在,人家是受启发而不是照搬,我们是直接把维纳斯、大卫等石膏像搬来,其实石膏像的目的是易於观察,和便利翻制推广,如果翻制中国古代优秀雕刻的石膏像,那情况就不同了,学画的少年就不会一头栽进西方审美,他同时也有自己传统的形象在那学习的初始印入脑海,而且也不必非“写实”不可,也可以白描,让孩子在一开始学习就能自主选择,也可以自由选来选去,当然也可以画各种不同的东西,应物像形嘛,那格局就不同了,其实书法也可以算是中国的基本功,这样就不至于把中国美术教育整个陷在“写实”里头。前面提到的我国十九世纪时的画工,洋老板呌他们画外销油画,有宗教的、风景的、肖像的,当然要画成洋画模样,有的就画得很好的古典式西洋写实油画,但多数无法“全盘西化”,但看起来却更有味道。
还有一事要特別谈谈,就是画画的人的身份,在西方的传统里画工和画家差別不大,画得普通就是画工,才华卓越的就是画家了,到近代才有所改变,我国古代也是如此的,但很早就分出工匠和文人两个体系,这是我国美术很重要的特点,要特别注意的。要谈中国美术就要把这两个算在一起,否则就是不完整的,以偏概全的,现在一谈就是文人画,这是极大的错误。谈下去就是笔墨、宣纸,搞到后来中国美术的特点好像只在宣纸上了,这不是很可笑吗?而民间的作品多彩多姿,又使用各种素材,太丰富了,青年朋友们应多多亲近它们,喜欢它们才是将来“创新”的真正根源,但要注意,不是搞研究,找“元素”!是亲爱!可是要赶紧,快要消灭了。
我们近百年自毁文化搞得最来劲了,有各种原由和不同方式,其中最温和最自然的叫做”失传”,原因是普遍无趣!说到“趣”,这又有事谈谈了,而且非常非常重要。
我们近百年自毁文化搞得最来劲了,有各种原由和不同方式,其中最温和最自然的叫做”失传”,原因是普遍无趣!说到“趣”,这又有事谈谈了,而且非常非常重要。
记得梁启超特别谈到趣味,好像古人很少谈到这个,古人谈的是赤子之心。正心、诚意。在新民。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看谈的都是根本道理,正心诚意也不会是道德方面,因为它还在修身之前,应该是初心的意思。兴趣是自然发生的,从每个人自己生出来的,越小兴趣心越大,因为不知道利害关系,所以很纯,哈!可以说:人之初性本趣!但小虽小个性却已经有了,之后,渐渐成长,个性特点也隨着兴趣成长,这个时候的教育我看最重要了,这个时候直观文化的输入—定要搞好,看的、听的、身体接触的种种,我称之为妈妈文化,这个一定要自然,隨着孩子的兴趣,不能勉强,如此成长起来会维持—些兴趣心,也就是童心,非关利害之心,也可以说是一种审美之心,自由之心,好比是—小块自留地吧,不要小看这块“心田”,它是能大能小的,小就是个人的一点小喜好,在忙碌的生存中有一点自己,那末大呢?哦!那就不得了啦!
兴趣养大了之后就变成浩然之气了,胡扯啦!不是的,我来说说;梁启超说有趣的事是:劳作、游戏、艺术、学问等,其实是进程,各种阶段,看小孩子一心一意做东西玩,其实是手脑并用,最好的成长哎!然后是玩各种游戏,也就是各种各样的接触和学习,在充满着兴趣之心的情境下深植,这段时期可称之为“栽心”期,因为都是以直观感觉来接触文化,必然和个性紧密相连,喜欢的就印象较深,这是一个人最结实的文化根本,而它们都来自艺术,而艺术里面饱含着可以看得见的、可以听得到的哲理,紧接着文化传统,这里大家会想到”内容”,其实造型本身就含有了,所以连不识字的人也有“哲学”的,因为—切都直接入心,往后进入到“学问”阶段,梁先生说的“学问”是非常广泛的,但具体到个人就是渐渐收拢到各自的趣味里面了,越聚则越专也越久以至于通达。
苏轼说;浩然之气,寓于寻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间,你看他:耳遇之而成声,目遇之而成色。随时都在有趣的欣赏状态中,心胸豁达,这就是具有浩然之气啦!再看西哲叔本华,他说他看到任何小动物马上就高兴的不得了,看到狗狗尊称为先生!哈!真是有趣。这个可以叫做审美任性!
苏轼说;浩然之气,寓于寻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间,你看他:耳遇之而成声,目遇之而成色。随时都在有趣的欣赏状态中,心胸豁达,这就是具有浩然之气啦!再看西哲叔本华,他说他看到任何小动物马上就高兴的不得了,看到狗狗尊称为先生!哈!真是有趣。这个可以叫做审美任性!
上面说的是个体的趣,还有群体的趣,那就是时代精神了,这个到学者写起来就不得了,但我总觉得搞艺术的人要简单的多,因为什么东西搞久了都会无趣,就会想“搞搞震”,西方自文艺复兴搞写(仿)实,搞了几百年,前人都搞完了,没趣了,只好转头,来一个返朴归真,从东方艺术、原始艺术和非洲艺术得到启发,而我们正好可以从自己的“原始艺术”——民间艺术——里去吸营养。中国文人画也可比照来看,前人也差不多搞完了,其实近代已经有人大胆尝试过,且有辉煌成就,那就是金农冬心先生了,他没当过官,一个布衣,却也有趣,当过文化服务队领队的,他跟民间艺术关系非常密切,所以才弄出他特别的刷书出来,我猜一定受到工匠的启发,再看现代的齐白石,他原本就是木匠出身。
日本的栋方志功,他的“倭画”很了不起的。现在的丁立人都跟中国民间艺术很有“交情”。年轻人可以动动脑筋,从他里头搞出人物看看。总之,趣真是一种重要根源,它是一种任性,填进才华就是美。有足够的量就形成风气,造成了时代精神!这个就是充实而有光辉啦!
日本的栋方志功,他的“倭画”很了不起的。现在的丁立人都跟中国民间艺术很有“交情”。年轻人可以动动脑筋,从他里头搞出人物看看。总之,趣真是一种重要根源,它是一种任性,填进才华就是美。有足够的量就形成风气,造成了时代精神!这个就是充实而有光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