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南的文化遗产中,为数众多的寺庙是其中独特的一脉佛教文化。如果你去过南部山区的某一处,站在山林流水中,看远处的寺庙孑然而立,千年古刹的神秘、静谧和清凉,会让人忘记回家的时间。倘若运气足够好,或许还能遇上寺庙住持亲自讲解博大精深的佛学文化。在此次公布的济南261处文化遗产中,为数众多的寺庙在其中独领风骚。
黄花山真经寺:一名僧人七年的坚守
从水波浩渺的卧虎山水库往西望去,劲翠的群山染着浓郁的绿色,山虽不高,却也颇有几分巍峨俊秀的味道。有山有水的地方总是给人感觉多了几分灵气,循着山的方向望去,一座高耸的佛塔从山顶拔地而起,半山腰的郁郁葱葱中隐隐露出一个金黄色的“禅”字,远远望去,青山、佛塔,勾勒出一幅深山藏古寺的画卷。
到济南南部山区游玩的游客,卧虎山水库是最优先选择的地点之一。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就在水库西邻的黄花山上,还坐落着一座古老的佛寺——真经寺。一听到记者询问黄花山在哪,世代住在山脚下的村民都热情地引路。从山下拾级而上,就在写着“黄花山”的牌坊旁边,一间不大的佛堂门口,坐着一名已过中年的僧人,正是真经寺的住持常善法师。
黄花山并不高,但却十分陡峭。常善法师一边带着记者沿着刚刚修缮过的台阶攀山,一边讲述着自己和这座山的渊源和历史。原来,祖籍安徽的常善法师最早在安徽九华山出家,后来辗转到北京云居寺,一待就是数十年。2008年前后,他来到济南的黄花山真经寺做住持,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时光。不过,出家的僧人对于时间流逝的感慨却颇为平淡:“对于出家修行的人来说,七年的时间不算什么。”在真经寺修缮完成之前,独居山上的常善法师也极少下山,一个人在山上看了几千个日出日落。
“在历史上,真经寺曾经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常善法师说,山上的很多碑刻一定是鼎盛时期、香客众多的时候留下的。从山上发现的碑刻看,有记载的最早时间是金代中叶,大约明朝正德年间达到顶峰。山下的当地人,有人称这座寺庙是“娃娃庙”,从佛学文化的角度讲,“娃娃庙”和“观音庙”的寓意不谋而合,意味着到这里来求子的人很多,香火鼎盛。清朝末年,还有长清甚至淄博等地求子的人到这里来烧香拜佛。不过在此后的很长时间,真经寺慢慢衰落下去,现在连很多济南本地人都不知道这座寺的前世今生了。直到七年以前,常善法师来到这里,开始主持寺庙的修建复兴工作,如今,攀山的台阶、山上的佛塔、祠堂的部分佛像,都已经修缮完毕。不过大雄宝殿、钟鼓楼、山门等佛门要塞还没有多大进展,“僧人只能乞食,不能讨钱。”常善法师说,寺庙的完善几乎全靠社会力量捐助,进展缓慢。不过他相信,真经寺会再现香火鼎盛的局面。
山上的柏树如果被折断枝杈,流出来的是像血一样的红色液体。常善法师说,这是黄花山上难以用科学解释的自然现象,来日有机会请植物学家来解答。而黄花山的得名,是因为春天时漫山遍野均是黄色的小花儿。如今的黄花山,三面环水,清泉簇拥。置身在半山腰的钟亭里,东瞰浩渺的卧虎山水库,仿佛一幅淋漓的水墨画,连同黄花洞内外的古老遗迹,一起定格在这沧桑的历史和无垠的天地之间。
兴福寺:没落的“贵族”将迎来兴盛时代
提起济南市的千年古寺,人们立刻会想到神通寺、灵岩寺、兴国寺等。而地处济南小饮马庄的兴福寺同样历经千年沧桑却少有人知。作为济南市郊区的一座小型佛教寺院,兴福寺在历史上似乎没有大的昌盛。从寺院内遗留的唐代柱础等实物和残存的碑刻题记中推断,该寺应初建于唐代,宋初大殿有过重建,金末元初又有过再建,元代中期有过较大的重建。从遗存的碑首规格及柱础尺寸上看,寺院具备一定的财力。
济南西城片区的道路中,东西向的有一条道路叫兴福寺路,命名来源正是位于兴福寺路与齐州路路口处的兴福寺。寺庙隐藏在茂密的植物之后,如果不是当地人的指引,开车行驶在路上很难看到。如今,历经千年的它在西部新城区却呈现一片破败的模样,只有大殿前面的一个简易香炉和隐隐冒出的几缕青烟散发出微弱的烟火气息。夏日炎阳下,正殿、后殿、西厢房的大门紧锁,没有香客光顾,只有东厢房里一名年事已高的老人看护着这座庭院。大殿前的两棵上千年的古树,则彰显着巍然的气度。
不过,远远看去,兴福寺仍然像是没落的贵族,虽然潦倒,却掩不住还残存的几分非凡的气派。兴福寺建筑群按照中国传统古建筑格局而建,以中轴线次第排序,两侧对称,极为规整。按照中国古建筑等级:屋顶形状分为庑殿顶、歇山顶、悬山顶、硬山顶、攒尖顶等;兴福寺前殿、后殿都为庑殿顶形式,规格较高。大殿建于高台之上,使人须仰视观赏,显得颇有气势。寺院的浮雕和彩绘亦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考古价值。
曾经一度小规模兴盛过的兴福寺在“文革”时期遭到破坏,寺院内一些建筑被拆,曾经有过的十几棵古树大部分被砍伐。西配房东南侧一块石碑表明,该寺在1979年就被公布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可能开门纳客了。”看寺的老人说。正在修复中的千年古寺兴福寺,正期待迎来一个新的兴盛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