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题中之义,文化振兴离不开乡村的全面发展,更离不开古村落里的文化传承。
中华民族在历史演进中,创造了悠久灿烂的文化。历史文化村落是农耕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被誉为“活态文化”。而其中,楹联作为中国特有的文学形式,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乡土文化的重要载体。
因此,推动乡村文化振兴,必须让古村落留下来、活起来,让人们能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对古村落及其文化载体的保护,也彰显中华民族引以为豪的文化自信。
严氏宗祠
冯骥才曾说:“城镇化越快,村落就消失得越快。”城镇化的车轮,裹挟诗意的乡村滚滚向前,不少传统村落格局渐渐屈从于城市建设。数据显示,近15年来,中国传统村落锐减近92万个,并以每天1.6个的速度持续递减。
但在城镇化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浙江,仍然有数以千计的传统文化村落留存,屹立在这片如诗如画的土地上。近年来,为留住古村,保护好民族的精神家园,浙江率先开展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利用工作。自2013年起,我省每年启动约43个历史文化村落重点村和约217个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利用一般村项目,力求“一年成形、二年成品、三年成景”。截至目前,共启动六批259个重点村、1282个一般村保护利用项目,各级投入资金50多亿元。
方口塘周围古居群
留住古村,保护好“形”是基础。
“古建筑绝对是宝,而且越往后越能体现出它的宝贵。”如今,人们越来越深刻理解梁思成这句话的含义。“对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始终是第一位的,利用是第二位的。”这是浙江从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利用之初就明确的。
这些年,通过及时性抢救修复,浙江的许多古村落建筑景观、传统文化有了再次焕发生机的机会。在安吉县,为实现修旧如旧,当地就地取材,桌凳、游步道等都用原石制成,确保历史文化村落原汁原味;金华金东区尽可能以最少、最自然的人工干预展开村庄保护利用规划,根据各村的特点优势和历史典故,开发了蒲塘八字门文化、山头下“袖珍古城”文化。
据了解,截至目前,我省第三批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利用项目已基本完工,在建项目共完成顶瓦修补38.3万平方米,墙体加固22.7万平方米,立面改造22.9万平方米,构建修复2.1万个,古道修复194千米。
江南第一家牌坊
守护家园,留得住“神”是关键。
乡村振兴,乡风文明是保障。古村落的“神”,包括其中展现的精神风貌、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它们经久流传,直到今天依旧闪耀着独特的文化光芒,可以载道,亦可育人。
而挖掘、传承、创新传统乡土文化,需要依靠人的力量。人不在里边住,村庄便没有生命。人远离故土,关于村庄的历史记忆也将一一消失。
但将“人气”留在古村落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何改善原住民的居住条件,如何让原住民从古村落保护中受益,是如今摆在很多古村落面前的难题。浙江一些古村的经验,也能为各地提供一些经验和思考。
桐庐县深澳村,建于南宋后期,村里的徽派建筑群保存相对完好。但这个古村却曾经长年无人问津,空房闲置。但深澳村不疾不徐,在它的发展中,当地既没有“驱赶”原村民,也没有让社会资本主导,而是成立了“古村落管理委员会”,对闲置古建筑实行“统一流转、统一租赁、统一出租”,政府、村集体、居民、社会资本共同参与。
在庆元月山村,“月山村晚”已经连续举办了38年,成为了中国乡土文化保护、发展的典型。当下,返乡创业村民、民宿业主、外来投资客等等这些月山村的新乡贤们,主动承担起“村晚”的组织工作,也让这台晚会从一个村民自娱自乐的舞台,变成了展现村庄文化价值的舞台。
曾多次参与浙江历史文化村落评估验收的第三方评估机构负责人丁继军感慨:“生活在古村落中的人们,愿意为村落的保护利用谋划、出力,这个村才会有持久的生命力。”
文化是多维度的,也不一定是高大上的,古村落里真实的生活场景、生活气息,是文化;民俗、艺术、文明乡风的展示,也是文化。文化兴盛之路已经开启,让我们期待:每一个古村落,都有故事可看、有故事可讲、有故事可传,优秀的乡土文化能够重现村头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