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坐落在一条老马路的尽头,那里只有我们一户人家。一幢老式的传统木质三合院就是我家的老屋。
小时候常听二爷说,这幢屋子呀到现在差不多快两百年了,是一个名叫徐氏老祖婆的人从娘家买过的,但是原址是不在这里的,因为分家闹了纠纷,于是徐氏老祖婆就把原来的房子拆成了零件,然后雇人从原来的地方带到了这里,据说是从拆房子到选址在这儿再到重新的组装成现在的样子总共也差不多一天吧,老人们是这样传的——早儿吃了饭,吵了架,闹了分家,下午就打包出了门,晚上就坐到了新家吃完饭。
二爷也曾说:老屋的地势,用风水先生的来说就是坐在了龙的尾巴,顶着老虎的鼻子,然后就是恰在“三江”交汇之处,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也不知这个徐氏老祖婆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真是太妙了。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陈年往事,至于真与假作为后辈的我确实无法考证。但是似乎每个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这样的以为,我就大可相信它是真的吧!
小时候总喜欢用着从灶膛里捡出来炭在老屋的墙上胡乱的画着,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技艺十分高超的涂鸦艺术家,画完后总免不了奶奶的一顿臭骂。也总喜欢在老屋的里,和小伙伴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常常是在各种的仓里或是柜子里咚咚作响,当然被奶奶听见依旧是臭骂一顿,因为奶奶很心疼那些久经风霜的“老古董”。也喜欢和小伙伴们在老屋后的草丛里拎上两把玩具枪,玩着枪战游戏,或是在草丛里捉上几只蝈蝈,回家拿个玻璃瓶,把它们扔进去看它们厮杀的样子,好不快乐。
老屋确实值得叫老屋,它见证了我们整个家族近两百年的历史,也见证了整个家族近两百年的起起落落。见证了从这个屋里走出去的一辈又一辈,迎来了不知多少个新的生命,也送走不知多少位曾经的饕餮老人。却始终如一的待在哪里,谁着时间一同衰老。
只是可惜了,老屋终于在今年完成了它的使命——在家里人的合议下,决定把旧的老屋拆掉,取而代之是一座新的砖混结构的老屋。
我把我的童年留给了老屋,老屋也留给我一生难忘的记忆,我仍能在夜里时常梦见我与老屋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滴滴点点。在老屋拆迁的时候,我告假回了趟家,拾了两块老屋的砖,把它带回了家,放到了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告诉每一个看过他的人,这是一块有着近两百年的砖,来自我家的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