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时候家里都有黄历,每天老人父母都交流老黄历,这个估计大家都不陌生,什么时候该种地了,什么时候该收割了,黄历就是一年的农业生产时间周期表,基本上不会差太多,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有了老黄历再结合当时的天气就可以指导种地了。黄历只是简化了历法,在家家有本黄历以前比这要复杂的多。这就得说清楚我们的农耕文明。
农耕是什么,观象,授时,种地。什么意思呢,种地需要懂得种地的时间,要想知道时间就得研究日月星辰的运转,这就是观察天象,观象;只有知道了日月星辰的运转,才能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种,什么时候长,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藏,这就叫授以时间,授时。农耕文明就是指种地的学问。所以农耕文明来自天文。
天文指导人文,这就是中国的文化,只要日月星辰不变,只要太阳一直在那里,那么万物生长靠太阳,中国的文化就不会变。
种地是我们中国人的文化本能。乡村是孕育这种文化本能的母体。只有中国人懂这套东西。所以你会看到辜鸿铭、梁漱溟的书里说中国文化是一种早熟的文化,一开始就是成熟了的。
种地和农耕是狭隘的说乡村的,实际上乡村手工业,乡村纺织,乡村酿造,乡村养殖等等的一些内容都是农耕文明的内容,农耕文明本身就是一个生态圈,是一产二产三产融合的一个生态系统,我们今天定义的一二三产业融合多数对于这样一个小社会来说是画蛇添足,当然过去农耕是没有大机器的,是很难实现量产的,正因为如此农耕才保留了“温度”这个维度的内容。
因为我们的生产资料都集中在土地上,生活都在村里,生产和生活在一起完成,不受外部信息的干扰自己自足,过着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的生活,不会去选择流动性,根本不需要迁移,如果不是遇到天灾或者战争侵袭是不需要移动到别的地方生活的。像《闯关东》就是典型的没有吃的,不得已逃荒,主体是逃荒,客体叫支边。因为我们乡村是一个自循环的生态系统,产业自己自足,根本不需要额外的去向外寻找解决路径,这就决定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是安土的,就地的,生活化的。
因为安土重迁,所以周边聚集的都是熟人,是一个典型的熟人社会,家庭伦理的内容就非常的丰富,我们就会形成家国,家天下的模式,一个大家庭里有一个理性的有见识的说的算的,就赶得上人人投票来的更合理。在熟人社会你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没有秘密,一切几乎都是透明的。也慢慢的形成了以伦理关系道德约束为主体的社会裙带。